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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轰出】笔与纸

甜橙和柠檬水:

你当然知道今天是绿谷的生日,距离初中时代那个爱哭的他已经过了十年,对方依然改不了爱哭的坏毛病,准确的来讲并不是爱哭,你认为,绿谷只是泪腺太发达了,那敏感的神经忍不住为某些人和事而跳动。,而你自私地希望这其中百分之九十的眼泪都是属于你的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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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你已经是名职业英雄了,达成了小时候的愿望,你考上了雄英,认识了很多能够和自己平等相处的朋友,崇拜的英雄是你任课老师,你也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伙伴,甚至在短暂的三年里找到了自己的爱情,不,应该是对方抓住了你。









你知道假如没有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抓住了自己,自己一定还会在黑暗中挣扎。







你没有写日记和做笔记的习惯,但还是偷偷藏了一个笔记本,专门用来记录你和那个人的爱情点滴,说起来这更应该是绿谷的风格,这种事情太傻,你根本不好意思让对方知道,这算是你的小任性,笔记本很厚,你打算写到你无法执笔的那一天,到那时大概也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,这样的话,你就可以和他躺在阳台沐浴着的阳光,握着绿谷满是皱纹的手,然后翻开笔记本,一页页地读下去,你想自己一定要比对方过得更久更健康,你知道自己不会说好听的话,所以决定将自己的心情写下来,这样就可以亲口将最甜蜜的话说给他听了,他也不会承受独留一人的空虚,不然他绝对会哭的。







他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费尽心思,在感情上,你是个不合格的恋人,缺少情趣,不懂甜言蜜语,陪伴对方的时间不多,而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自己想到的,做到的做得更好,说爱,这是当然,但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假如用爱形容似乎又显得太过浅薄,有无数人曾公开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,只有你明白这是一个个争吵,一个个让步,一个个拥抱和哭泣换来的。







因为太在意对方,才会如此固执。







你合上笔记本,藏好,冰箱里放着今晚庆祝用的蛋糕,鲜花也准备好了,其他人寄来的礼物你也整理好放在客厅的茶桌上,尽管过了十年,你有时也会搞不懂绿谷的想法,但你会让步,因为看不得他掉眼泪,除非这事关他的安全,说起这个,你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有一段时间里,对方的任务特别繁重和危险,身上除了肉眼可见的伤口,在精神和神经上也要到一定程度的损伤,明明是这么严重的伤情却对众人隐瞒了,你也差点被对方骗到了,这是你们交往以来,吵得最凶的一次。







谁也不想让步,可是谁也不想看到对方难受的样子,你知道每当绿谷快要哭的时候,眼泪还未掉下来之前,你就会做出选择,不为别的,你深知,一旦他哭了你也会跟着难受,就算真的不和好,也会替对方做爱吃的菜,会用小纸条提醒一下该注意的事情,约定好的,就算吵架了,也要爱着对方。







能做到这个地步,或许就真的是笨蛋情侣吧,已经无法救药了。







你将大多数争吵的原因归结到自身的缺点上,因为绿谷太好了,好到你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形容,你曾经见过姐姐冬美放在家中的古文集,那时你才七八岁,完全看不懂里面那一行行用词深奥的俳句,只觉得字里行间都是美好,而这种美好用来形容他便是最适合了,待人温顺,笑容灿烂,嗓音清脆,你想起某部和风电影的场景:春日里冲好绿茶和新鲜的樱饼以及被晒得温暖的木质长廊,伴随着飘落的樱花,青草上滑落的水珠,最后还要加上一点点午后的阳光,这或许是他的味道,你心里不由得发笑,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雅,你觉得比起含蓄的表达,实际行动更适合自己。







去找他吧。







离绿谷下班已经过了三个小时,时钟上的时针只差两个数字便会转到12,新的一天又会开始,可他还未归航,大概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任务了吧,哪怕事务所会在职业英雄的生日里给予提前下班的特殊待遇,按照对方的性子想必也不会顺从地回家,你决定要出去迎接他,主动去成为对方的路灯。







你最后是在一家商场门口找到绿谷,人现在巨大的广告牌前,工业彩灯的光影不时从他身上掠过,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疑似走失的小男孩,见到来人,绿谷自然是不停地道歉,你也只能微微叹气替他擦去脸上未干透的汗珠,手心还是滚烫的,看样子之前也忙碌了很久。







“走失了?”







“走失了,不过已经联系了家长赶过来。”







“抱歉呢……下班没有立即回家,你还特意出来找我。”







“你在就好。”你摇摇头,握住他空出来的手,厚重的手套没有脱下来,但你知道这只手烙下过许许多多努力的象征,“回去吧。”你说着,目送着男孩被父母接走,你注意到绿谷的表情有点不舍,一个念头悄悄发芽,你暗暗下了决定。







“出久,我们……以后也领养一个小孩吧。”你看着他说,语气虽然带着犹豫却也是坚定。







“嗯……?!”







“一个家。”你低头解释,抵住了对方的额头,也顾不上现在是大街上,双方都是非常出名的职业英雄的身份,你看进他的眼睛,里面又开始变得湿漉漉了,覆上一层水汽,你无奈地笑了,淡淡的,指腹抚上他湿润的眼角。







你知道他很喜欢小孩子,你曾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对有孩子的家庭露出过羡慕的神色。







你背对着灯光,商场五颜六色的彩色灯光却从你的身侧泄露,映得绿色的瞳孔像水钻般闪亮,你低声说道:“我想给你一个家,这一次由我来。”







你知道比起对方,自己才是那个最渴望家的人,但请原谅这一次的任性吧,你会竭尽全力给他带来幸福。







“家……?”他的声音因为憋着眼泪而颤抖着。







“嗯,生日快乐,出久。”你牵起他的右手,曾经拯救过自己的右手,替对方脱下手套,然后缓缓地将生日礼物交给对方,“一个家。”















有我有你还有属于我们的孩子,这才是一个家。















“不是说好了今年的生日要普普通通的嘛……轰君这样的……这不就是犯规吗……”他抽噎着说,眼泪啪嗒啪嗒的,指腹在戒指上摩裟,“我、我还什么都没准备……”















“抱歉,因为是你。”















因为是绿谷出久,因为是我爱的人,因为是我的希望,所以就这么做了,只想给予他最好的东西。















“稍微,再多一点依赖我,好吗?”















“我们回家吧,英雄。”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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